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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迎接虎年的来临,我们会否质疑自己的人生意义?

没有人会否认正值农历新年的时候,我们在第五波疫情的影响下正在经历一个充满不确定性和挑战的时期。当我们庆祝虎年的来临时,可能会感到自己正活于一个平行时空,因为部分香港人在新年期间需要被隔离或面临失业和经济困难的危机。当想到所有的不确定性和挑战,我们可能会开始质疑自己常规生活的方向和目的。即使到了中年的时期,我们仍然可能会问自己:「为什么我会生存于地球上?」和「生活在地球上的意义又是什么?」

Irvin D. Yalom曾提出,人生的意义是指「一个人的生活或人类的生活是否符合某种整体的连贯性」。当我们问自己:「我的人生意义是什么?」,我们可能是渴望知道自己的生活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一些拥有宗教信仰的人可能认为自己生命的意义是上帝赋予的,都是根据上帝所计划或设计。然而,即使我们相信上帝,并接受上帝对人们的生活有所安排,我们的生活只是对祂的计划有所意义。从这个层面来说,我们未能确认上帝对我们生命的安排是否让我们在生活中拥有属于自己的意义。事实上,根据Yalom的说法,一个人可能在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下,也能够拥有属于个人的人生意义。Jean-Paul Sartre指出,很多人对于自己需要在生活中创造属于自己的意义会感到焦虑和恐惧。这样,也许我们的生活中可能没有任何预先设定的意义和目的。他认为人们会害怕承担自己生活的责任,以及无法拥抱定义自己人生意义的自由。

在农历新年的期间,互相向亲友祝福「恭喜发财」是传统的祝贺。毫无疑问,很多人都会视成为一个富有的人或成功人士为人生的目标。然而,当我们最终能够达成这些目标,例如是购入一幢豪宅或成为一间上市公司的总裁,我们也有机会无法找到人生的真正意义。很多例子都说明了当人们实现了自己所订立的目标时,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并发现自己的感受并不如预期般充实和兴奋。在电影《灵魂奇遇记》中,Joe Gardner在与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着名爵士乐队一起演出后,没有感到特别兴奋和满足。这样看来,实现一个有意义的目标不意味着我们便能拥有属于自己人生意义的生活。直到今天,很多人可能仍然会为找不到人生意义的方向或参考而感到焦虑和困惑。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要怎样做呢?

我们可能视自己的生活为一趟旅程,并且充分体验生命中的每一刻。这样不是指我们不应该为自己订立目标或为追求财富和成功而奋斗。对我们来说,在这一趟旅程中,我们的起点或最终的成就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最重要的是我们如何活出这趟旅程。我们在每次用餐时都享受桌上简单的食物吗?我们有珍惜每个与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联系的机会吗?每天外出上班时,我们有否欣赏沿途的景色和花草树木?在这趟人生的旅途中,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的困难和挑战,我们需要接受这是经历一段旅程的常态。事实上,当我们能够专注于自己在经历生活每一刻的体验中,我们或许能够欣赏自己的困难和挑战中的所经历的辛酸和苦楚。祝您虎年过得丰盛,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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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的挑战──勇气令我们变得更强大

在最近两年,愈来愈多的香港人正在考虑移民到其他国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时都会有朋友与自己分享移民的想法和计划,甚至有些朋友在没有任何准备下便离开了。不同年龄层的人如果在缺乏规划和社会资源下移居到一个新的地方生活,也许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例如,年轻人可能会有经济上的压力,担心自己在外国没有稳定的工作来维持生计;中年人可能需要放弃原本安稳的生活而离开家乡,除了为子女适应新的成长环境而担忧,又要考虑是否带同年长的父母移民而烦恼。

二分法思维扭曲了我们与他人分离性的感知

作为人类,我们都难以避免对一些与自己不相同的人作出自动化的批判。我们倾向批评别人做了那些我们不认同的事情或没有作出我们认为必要的行为。例如,一位女士对于表弟的太太没有出席农历新年期间的家庭聚会而作出了负面的评价。她不断地批评表弟的太太不懂得尊重长辈,说了不少中伤对方的说话。另一个例子一位母亲认为儿子十分反叛和不正常,原因是她的儿子无视自己的反对,继续与一位男同学交往。这名母亲向心理学家寻求协助,希望能够改变儿子的性取向。 在我们尝试理解自己对他人的自动化批判前,可以先了解一个关系概念。当我们试图对他人作出判断时,会倾向考虑到这个人与自己或其他人的不同之处。我们会把这个特定的人与整个群体(该群体可以由两个或更多的人数组成)之间建立界限,从而进行区分。譬如,以上所提及的那位女士把表弟的太太与全家人区分开来,在彼此之间建立了界限。在另一个例子中,那位母亲把自己同性恋儿子与其他异性恋者区分开来,认为自己的儿子不正常。事实上,矛盾的是,当我们创造差异时,所建立的界限实际上会把双方连系起来。例如,那名女士会以「姻亲关系」把自己和表弟的太太分隔开来,因为表弟的太太不是属于「直系亲属」。然而,这样的界线事实上亦指出自己与表弟的太太也是姻亲关系。而以「同性恋」与「异性恋」的性取向区分他人,这个分隔的界线也将这两类人联系在一起。因此,当试图将两个类别区分,也是一种连系。 当我们理解以上的关系概念时,我们可能会意识到自己批判的对象也是属于群体的一部分和与我们有所联系。如果那位女士意识到表弟的太太也是家庭的一分子,她或许能够从复杂的环境下理解对方的所为或不所为。而如果那位母亲能够理解不同性取向的人实际上是有联系的,有机会意识到儿子并没有异常,只是性取向与她不相同。事实上,如果我们希望更加透彻地了解别人,或以更客观的态度来感知他人的所为或不所为,便需要考虑所有完整的回路和相关的因素。例如,那位女士可以透过审视环境和相关的因素,尝试了解表弟妇为何在农历新年期间缺席家庭聚会。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这位女士或许会发现表弟的爸爸是一名自恋狂,经常操纵表弟和表弟妇。结果,表弟的太太无法忍受面对他而选择不出席家庭聚会。在另一个例子中,如果那位母亲能够深入了解当前的情况,或许会意识到儿子的性取向有机会与部分基因结构有关。这样,她对于儿子选择男生作为伴侣的行为便会更加理解,不会认为儿子是不正常。 透过看到我们与他人之间的界限,我们会发现自己实际上也是在与他们建立联系。当明白到这一点后,我们便会更有动力深入地考虑相关的因素来审视其他人的行为,避免作出一些不合理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