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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经历痛苦是在所难免,但苦楚或许是可以避免的

看完电影《奥本海默》(Oppenheimer)后,我和朋友们讨论如果我们是奥本海默,会否决定领导「曼哈顿计划」,因为我们有机会因此而参与政治动态,并为在历史上取得巨大成功和促成破坏性的行动而陷入强烈的矛盾中。鑑于在战争最终使用原子弹的可能性模糊不清,奥本海默和科学家团队需要拥抱在整个过程中的复杂情绪。根据哈佛大学科学史研究教授Franklin Lewis Ford所指,奥本海默对于该项计划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是矛盾的。如果没有能力拥抱担任领导者的复杂情绪和「痛苦」,他就不可能创造历史。

如果我们留意自己对不同情况所产生的反应,或许会注意到避免于生活中感到痛苦而作出反应是我们的本性。例如,假如我们预视在工作中有机会遇上困难,我们可能会试图拒绝相关的邀请或委讬其他人帮忙进行,以逃避接下这项任务。有时候,我们可能会非常努力去控制一个工作计划或项目,从而避免经历失败或犯错。这是因为挫败或错误会让我们感到痛苦。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执着于给他那位不合作的同事撰写完美无瑕的电子邮件,他每次需要透过电邮要求对方帮助他完成一些工作任务时,他都会检查自己的电子邮件十多次,以确保所有资讯准确无误。他担心这位同事会指出他的错误,继而借此拒绝替他完成任务。结果,我的这位求助人长期处于焦虑的状态,甚至在早上不愿意去上班。

综合以上所说,我们可能反思到,若果我们要从事有意义的工作,甚至是克服挑战,就无可避免地需要面对生活中的痛苦。然而,我们可以透过面对痛苦来避免经历苦楚。根据佛教内观运动的导师及作家Jack Kornfield所言,苦楚是我们对那些不能避免的痛苦的反应。譬如,如果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的上司把一项非常艰钜的任务交给他,他就难以避免需要面对进行如此具挑战性的工作时的痛苦,并面临那些有机会出现的失败情况。但是,假如他能够接受和拥抱这种必要的痛苦,例如是对成功或失败所得到的讚扬和责备,他就可以通过减少对这种痛苦的反应来避免更多的苦楚。这些反应可能包括焦虑、恐惧、嫉妒或沮丧,它们都有机会与我们的执着或贪婪有关。事实上,当我们越想去控制或佔有,就会感到越痛苦。如果这位求助人为了避免受到指责而试图尽力控制这项工作任务中的所有变数,他就会异常焦虑。在另一个情况下,如果他发现他的另一位同事在该项工作中得到更多的信任,他为此感到非常嫉妒,亦有可能遭受更多的痛苦。

无论我们面对的是如「曼哈顿计划」般特别或非凡的项目,抑或是日常工作中的艰钜挑战,我们都有机会需要经历无可避免的痛苦。在每个人类圈子中,都不可避免地存在人际动态,这些动态也会带来痛苦和挑战。只有当我们愿意面对这些痛苦并拥抱与其相关的不舒服感觉和负面情绪,我们才能在这些困难的任务中获取成功。透过接受必要的痛苦并放弃控制和佔有的倾向,我们才更有机会避免因经历这种痛苦而承受苦楚。「没有付出和努力,就没有收获 」,这句话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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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很多从事航空业工作的人士,包括飞机师、空中服务员都因疫情而失业。当中有不少人能够跳出原来的框框,透过积极的态度和创造力开展新的事业。其中一个例子是一名香港的飞机师在失业后考获公车驾驶执照,并成功转行成为公车司机。他的灵活性启发了我们无需在固定自我形象的框架内束缚自己。好消息是当任职了几个月公车司机后,他又重新获得飞行员的工作。人类很容易运用左脑来进行标记和分类,以便我们可以更具体地了解自己。但问题是,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你能读懂以下这句句子吗? “It is siltl unerctian taht wehn the pdnameic wlil be stetled” 相信大多数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阅读这句句子,因为大脑能够协助我们的感知进行强大的模式识别。在很多情况下,大脑令我们看到实际上不存在的图案或模式,并创建了自己的故事。就好像当我在上班的途中碰到一位朋友并向她挥手,但她没有向我作出回应,假如我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我可能便会开始反复思考,认为自己上个月传送的讯息惹她生气,对方很有可能想和我绝交。由于我的大脑擅长识别不同的模式,因此我会自动化地尝试寻找自己与这位朋友在相处上是否存在任何模式。事实上,这种模式可能从未存在。我的那位朋友可能只是忙着思考当天早上的会议而没有看到我与她打招呼。结果,这种强大的模式识别有机会让我们受到负面情绪的困扰,例如焦虑和沮丧。 从许多东方思想学派的角度,「自我」很有可能是一种幻象,或是根据我们自己的推论而得出的。人们倾向根据自己的感知和大脑中的模式识别功能来创建自己的图像。譬如,当我们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对他人友善,便会看到自己的性格模式,把自己视为友善的人。但是,当我们对某个人不友善时,可能会认为自己固定的自我形象受到威胁。结果,我们会因为自己不友善的态度和行为而感到羞耻,甚至严厉地作出自我批判。事实上,这个人可能做了一些事情引起我们反感,如果我们仍然善待他或她,也许是不合理的。另外一个例子是我们倾向依据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来定义自己,好像是我们比别人更聪明和更成功或别人比我们更聪明和更成功。这样的话,我们很大可能陷入一个陷阱,就是不断地与他人进行比较,并持续对自己感到不满。我们被困在自己创造的「自我」中,却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那么,我们可以如何摆脱这种「自我」的幻象呢? 我们需要学习减少运用自己的思想或对自己的看法来看待自己,尝试把模式识别的倾向视为大脑中的事件,而非事实。透过这种方式,我们所看到的「自我」便不会是固定的。以上述的例子为例,我们需要明白自己可能会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变得友善或不友善。当没有刻板的自我形象,我们将会更灵活地看待自己,从而在生活中创造更多可能性。 实际上,我们绝对有一个「自我」,而且是确实存在的,只是我们可能没有固定的「自我」。在面对疫情和生活中所有不确定的因素下,我们可以运用对自我形象的灵活性来增强心理韧性,为自己创造更多新的机会。

对童年缺乏父母的爱与培育的哀悼

在新上映的漫威电影《尚气》中,其中一个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尚气与父亲文武之间的关系。由于尚气在年幼时丧母,因此父亲对他的教养非常严厉和苛刻。尚志的童年毫不典型,而且对父亲的感情也十分复杂。事实上,在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尚志甚至为了拯救母亲的家乡,可能需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对于那些在童年时期没有得到父母足够培育的人来说,他们在成年后的生活遇到各种的困难是很常见的。例如,有些人可能会因为缺乏一个榜样而难以与别人保持丰盛和有意义的人际关系,无法与他人交往。实际上,孩子在童年的时期需要透过父母提供不同种类的培育方式来发展。

在2022年的开始,根据自己的慾望设定目标是否上策?

在圣诞假期的其中一天,我和我的丈夫到餐厅享用一顿丰盛的午餐。当我到达餐厅的时候,我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当我正在洗手时,洗手间内的清洁女工问我吃过午饭没有。我礼貌地作出回应,她向我报以微笑。然后,我看到她拿出自己的饭盒,在洗手间内吃得开怀。在我用餐前与这位清洁女工的简单互动让我反思一个事实,就是即使我在一间不错的餐厅内用膳,也可能不会像她一样感到这么满足和快乐。快乐和满足感似乎与我们在生活中无限的慾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在订立目标的时候是否需要完全消除所有的慾望?假如我们没有慾望,又如何制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