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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看到的和看不到的

最近,我在社交聚会遇到一对夫妇,他们分享选购新车的经历。由于他们对于购买哪种型号的车无法作出决策,于是便询问我们的意见。对于这个问题,我邀请这对夫妇分享对于自己喜欢的型号的看法。丈夫喜欢马力更大和节能效力更好的车款,而太太则喜欢外型较苗条和流线型设计的车子。他们渴望能够购入最适合自己需求的型号,似乎无法客观地感知两款车子来作出选择。为什么我们倾向只从自己的角度看待事物,甚至认为自己能够客观地全面感知整个画面?

其中一个导致我们习惯从自己的角度看待事物的原因是,我们会根据过往的经验或自我认同来选择性地感知现实。例如,如果我在过去倾向采用某种特定的心理治疗方向,并习惯以此来评估我的求助人的情况,尽管我学会了其他不同类型的心理治疗方向,仍有可能自动化地选择过去一直所采取的方向来进行分析。在这些情况下,我们所看到的可能无法完全反映整个 画 面,亦有机会因自己的选择性而出现扭曲或偏颇的情况。

事实上,我们也会倾向被那些与自我认同相关的事物所吸引。在上述的例子中,那名丈夫和妻子在选购汽车时各持自己的观点,而他们的偏好实际上与那些自我认同相关的吸引特质有关。据我所知,那名丈夫是一位赛车爱好者,同时也是一名工程师。结果,他在选购汽车时会被该汽车型号的速度和节能效力所吸引。另一方面,那名妻子是一位艺术家,对审美的要求非常高。因此,在选择车子的型号时,她倾向着重美学设计的元素。由于我们选择性地看到那些与自我认同和过去经验相关的事物,我们便有机会无法看清现实的某些方面。如果我们渴望客观地面对自己的现实,需要学会放下这些与自身过去经验和自我认同的条件。

如果我们希望对自己所感知的事拥有更客观的看法,便需要安稳自己的心神和培养静观。当我们能够安定下来的时候,将更有可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各种事物更广阔的划面上。透过静观,我们能够更加专注地运用所有的感官来感知事物或现实。此外,我们也有机会觉察自己对某些方面的执着,留意到过去的经历或自我认同对自己的影响。对于我在社交聚会中所遇到的这对夫妇,我建议他们再到汽车销售点重新审视不同型号的车子和安定自己的心神。我告诉他们,他们可以透过感受自己的身体感觉,以及站立时地面支撑着自己的感觉来安定自己。这样,他们就可以尝试运用所有的感官来观察和看待不同型号的汽车,并以客观的态度去考虑如何选购车子。在聆听我们的分享后,他们一致认为彼此是正在寻找一种具体实用性和可靠性的模型。另外,他们亦反映自己的自我认同强大得几乎令自己迷失,主观性地选择自己偏好的型号而忽略其他考虑因素。有趣的是,在选购车子的过程中,他们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偏见,甚至认为自己能够作出最好的选择。透过静观和安定心神,他们也许能够在选购的过程中想出那一种型号和设计才是最适合他们的需要。

尽管能够睁开眼睛地看到,但是我们可能没有真正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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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能阻止自己不停滑手机?社交媒体成瘾与神经系统的关系

最近发行的纪录片"The social dilemma"探讨了社交媒体危害使用者的现象,包括对使用者的利用、社交媒体成瘾问题、以及对其心理健康的影响和在政治上的使用。你是否有朋友无法控制自己每天过度使用社交媒体?你是否经常无法控制地开启社交媒体?你是否遇到一些朋友每天都会在社交媒体上多次发布有关自己个人生活的照片或贴文?

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很多从事航空业工作的人士,包括飞机师、空中服务员都因疫情而失业。当中有不少人能够跳出原来的框框,透过积极的态度和创造力开展新的事业。其中一个例子是一名香港的飞机师在失业后考获公车驾驶执照,并成功转行成为公车司机。他的灵活性启发了我们无需在固定自我形象的框架内束缚自己。好消息是当任职了几个月公车司机后,他又重新获得飞行员的工作。人类很容易运用左脑来进行标记和分类,以便我们可以更具体地了解自己。但问题是,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你能读懂以下这句句子吗? “It is siltl unerctian taht wehn the pdnameic wlil be stetled” 相信大多数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阅读这句句子,因为大脑能够协助我们的感知进行强大的模式识别。在很多情况下,大脑令我们看到实际上不存在的图案或模式,并创建了自己的故事。就好像当我在上班的途中碰到一位朋友并向她挥手,但她没有向我作出回应,假如我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我可能便会开始反复思考,认为自己上个月传送的讯息惹她生气,对方很有可能想和我绝交。由于我的大脑擅长识别不同的模式,因此我会自动化地尝试寻找自己与这位朋友在相处上是否存在任何模式。事实上,这种模式可能从未存在。我的那位朋友可能只是忙着思考当天早上的会议而没有看到我与她打招呼。结果,这种强大的模式识别有机会让我们受到负面情绪的困扰,例如焦虑和沮丧。 从许多东方思想学派的角度,「自我」很有可能是一种幻象,或是根据我们自己的推论而得出的。人们倾向根据自己的感知和大脑中的模式识别功能来创建自己的图像。譬如,当我们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对他人友善,便会看到自己的性格模式,把自己视为友善的人。但是,当我们对某个人不友善时,可能会认为自己固定的自我形象受到威胁。结果,我们会因为自己不友善的态度和行为而感到羞耻,甚至严厉地作出自我批判。事实上,这个人可能做了一些事情引起我们反感,如果我们仍然善待他或她,也许是不合理的。另外一个例子是我们倾向依据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来定义自己,好像是我们比别人更聪明和更成功或别人比我们更聪明和更成功。这样的话,我们很大可能陷入一个陷阱,就是不断地与他人进行比较,并持续对自己感到不满。我们被困在自己创造的「自我」中,却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那么,我们可以如何摆脱这种「自我」的幻象呢? 我们需要学习减少运用自己的思想或对自己的看法来看待自己,尝试把模式识别的倾向视为大脑中的事件,而非事实。透过这种方式,我们所看到的「自我」便不会是固定的。以上述的例子为例,我们需要明白自己可能会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变得友善或不友善。当没有刻板的自我形象,我们将会更灵活地看待自己,从而在生活中创造更多可能性。 实际上,我们绝对有一个「自我」,而且是确实存在的,只是我们可能没有固定的「自我」。在面对疫情和生活中所有不确定的因素下,我们可以运用对自我形象的灵活性来增强心理韧性,为自己创造更多新的机会。

对童年缺乏父母的爱与培育的哀悼

在新上映的漫威电影《尚气》中,其中一个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尚气与父亲文武之间的关系。由于尚气在年幼时丧母,因此父亲对他的教养非常严厉和苛刻。尚志的童年毫不典型,而且对父亲的感情也十分复杂。事实上,在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尚志甚至为了拯救母亲的家乡,可能需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对于那些在童年时期没有得到父母足够培育的人来说,他们在成年后的生活遇到各种的困难是很常见的。例如,有些人可能会因为缺乏一个榜样而难以与别人保持丰盛和有意义的人际关系,无法与他人交往。实际上,孩子在童年的时期需要透过父母提供不同种类的培育方式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