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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我的身份是建基于我所认同的外部现象吗?

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是一名非常成功的专业人士,但是她总是认为自己不如别人。鑑于家庭背景和曾经被父母虐待的经历,她的内心充满强烈的羞耻感。对她而言,她很难接受自己的背景和父母,倾向压抑自己的感受并把整副心思花于事业上。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感到无比抑郁和焦虑。尽管事业有成,但长期被压抑的情绪让她感到非常无助。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却仍然无法感到内心的平静。

与这个世界的很多人一样,我的这位求助人以她的职业、童年背景及创伤来认同自我。事实上,人们倾向认同自己所属的外在现象。例如,不少人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会说:「我是一位律师」、「我是亚洲人」、「我是素食主义者」或「我是一名佛教徒」。从这个层面来看,以上的例子可能是我们在生活中对群体认同所作出的选择。在另一方面,有些则可能是别人强加于我们身上的身份。譬如,部分传统家庭可能会为儿媳强加一种身份,认为她低人一等,并会以特别的方式对待她。公公可能只会让儿媳负责繁琐的家务,而不需儿子分担这些责任。如果这位儿媳认同这个强加于她身上的角色,可能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感到非常自卑。有时候,人们还会认同那些由身边的人所告知他们的身份。例如,一位男士长期缺乏自信心,实际上是与他的父亲从小到大都经常骂他「笨蛋」有关。

上述我的那位求助人以自己被虐待的家庭背景来认同自己,因此尽管在事业上获得成功,她还是长期感到羞耻和沮丧。相反,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自己拥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和非凡的成就,让他们自我感觉良好,以至于变得相当自恋。这些人有机会觉得自己比别人优越而看不起别人,继而产生不少人际关系问题。由于我们习惯把自己的这些外部现象与自我认同联系起来,可能会认为它们能够如实地反映我们是谁。然而,这真的能够解释我们是谁吗?

如果我们尝试考虑「没有好或坏的身份」和「没有健康或不健康的身份」这两个概念呢?如果我们的身份是目前所有经历的全部呢?尽管我们与自己的职业、家庭、种族或生活方式等外部现象没有分离,但是我们对它们的解读实际上与内在的自己有关。事实上,我们会内在处理这些经历,并决定如何看待和认同自己。例如,我上述提及的求助人经常被父亲贬低和骂她笨,如果她没有把这种强加于她身上的描述识别为她的身份,并将此解读为遭受虐待的经历,她会为自己受虐待的童年感到难过和痛苦。透过这样做,她可以选择不认同这种描述。从这个层面来看,她除了拥有专业人士的身份,亦有一个在童年时期受过虐待的人的身份。因此,这并不等于她比别人逊色,而她亦能以一个更全面的方式看待自己。

正因每个人在生活中有属于自己独特的经历,我们都有一个独特的身份,这是由不同的经验累积而成。这些经历让我们作出自我定义,当中包括所有好的和坏的。我们实际上没有比别人高人一等或低人一等。让我们在生活中培养更多的觉察来专注和体验于所有的经历,这样才能欣赏自己真实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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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很多从事航空业工作的人士,包括飞机师、空中服务员都因疫情而失业。当中有不少人能够跳出原来的框框,透过积极的态度和创造力开展新的事业。其中一个例子是一名香港的飞机师在失业后考获公车驾驶执照,并成功转行成为公车司机。他的灵活性启发了我们无需在固定自我形象的框架内束缚自己。好消息是当任职了几个月公车司机后,他又重新获得飞行员的工作。人类很容易运用左脑来进行标记和分类,以便我们可以更具体地了解自己。但问题是,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你能读懂以下这句句子吗? “It is siltl unerctian taht wehn the pdnameic wlil be stetled” 相信大多数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阅读这句句子,因为大脑能够协助我们的感知进行强大的模式识别。在很多情况下,大脑令我们看到实际上不存在的图案或模式,并创建了自己的故事。就好像当我在上班的途中碰到一位朋友并向她挥手,但她没有向我作出回应,假如我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我可能便会开始反复思考,认为自己上个月传送的讯息惹她生气,对方很有可能想和我绝交。由于我的大脑擅长识别不同的模式,因此我会自动化地尝试寻找自己与这位朋友在相处上是否存在任何模式。事实上,这种模式可能从未存在。我的那位朋友可能只是忙着思考当天早上的会议而没有看到我与她打招呼。结果,这种强大的模式识别有机会让我们受到负面情绪的困扰,例如焦虑和沮丧。 从许多东方思想学派的角度,「自我」很有可能是一种幻象,或是根据我们自己的推论而得出的。人们倾向根据自己的感知和大脑中的模式识别功能来创建自己的图像。譬如,当我们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对他人友善,便会看到自己的性格模式,把自己视为友善的人。但是,当我们对某个人不友善时,可能会认为自己固定的自我形象受到威胁。结果,我们会因为自己不友善的态度和行为而感到羞耻,甚至严厉地作出自我批判。事实上,这个人可能做了一些事情引起我们反感,如果我们仍然善待他或她,也许是不合理的。另外一个例子是我们倾向依据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来定义自己,好像是我们比别人更聪明和更成功或别人比我们更聪明和更成功。这样的话,我们很大可能陷入一个陷阱,就是不断地与他人进行比较,并持续对自己感到不满。我们被困在自己创造的「自我」中,却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那么,我们可以如何摆脱这种「自我」的幻象呢? 我们需要学习减少运用自己的思想或对自己的看法来看待自己,尝试把模式识别的倾向视为大脑中的事件,而非事实。透过这种方式,我们所看到的「自我」便不会是固定的。以上述的例子为例,我们需要明白自己可能会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变得友善或不友善。当没有刻板的自我形象,我们将会更灵活地看待自己,从而在生活中创造更多可能性。 实际上,我们绝对有一个「自我」,而且是确实存在的,只是我们可能没有固定的「自我」。在面对疫情和生活中所有不确定的因素下,我们可以运用对自我形象的灵活性来增强心理韧性,为自己创造更多新的机会。

对童年缺乏父母的爱与培育的哀悼

在新上映的漫威电影《尚气》中,其中一个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尚气与父亲文武之间的关系。由于尚气在年幼时丧母,因此父亲对他的教养非常严厉和苛刻。尚志的童年毫不典型,而且对父亲的感情也十分复杂。事实上,在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尚志甚至为了拯救母亲的家乡,可能需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对于那些在童年时期没有得到父母足够培育的人来说,他们在成年后的生活遇到各种的困难是很常见的。例如,有些人可能会因为缺乏一个榜样而难以与别人保持丰盛和有意义的人际关系,无法与他人交往。实际上,孩子在童年的时期需要透过父母提供不同种类的培育方式来发展。

在2022年的开始,根据自己的慾望设定目标是否上策?

在圣诞假期的其中一天,我和我的丈夫到餐厅享用一顿丰盛的午餐。当我到达餐厅的时候,我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当我正在洗手时,洗手间内的清洁女工问我吃过午饭没有。我礼貌地作出回应,她向我报以微笑。然后,我看到她拿出自己的饭盒,在洗手间内吃得开怀。在我用餐前与这位清洁女工的简单互动让我反思一个事实,就是即使我在一间不错的餐厅内用膳,也可能不会像她一样感到这么满足和快乐。快乐和满足感似乎与我们在生活中无限的慾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在订立目标的时候是否需要完全消除所有的慾望?假如我们没有慾望,又如何制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