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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游戏与人生意义的笔记

最近,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因抑郁症复发而再次寻求心理治疗服务。她总是觉得自己的生活欠缺意义,没有动力进行学习和享受休閒活动。事实上,她在高中的时候曾经拥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就是立志成为一名建筑师。当时的她非常努力的学习,渴望增加自己能够进入该学科就读的机会。然而,当她没有获得建筑学系录取时,她的梦想破灭了。结果,她只能够入读自己的第二志愿社会科学学系。尽管她在大学一年级的生活「多姿多彩」,参加了不少的社团和课外活动,但是仍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毫无意义。当我和她探讨她对生命的意义的看法时,我们谈及了有限与无限游戏。

根据美国宗教历史和文学学者James P. Carse的说法,世界上至少有两种「游戏」,就是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根据Carse 的说法,有限游戏是为求达到胜利的目的而玩的游戏,而无限游戏所指的是为了让游戏能够永远玩下去的游戏。实际上,以外在定义来看待,有限游戏的玩家是无法独自玩游戏,例子包括足球比赛和歌唱比赛。上述的求助人所面对的情况也是一样,因为她为了考进建筑学系而尝试与他人竞争。相反,无限游戏是由内在定义的,玩家可以单独进行。无限游戏的唯一目的是防止游戏终结,让每个人都能继续参与游戏。譬如,维持长久的友谊、处于一段浪漫关系,以及活出值得的个人生活也是无限游戏的例子。

上述的求助人拥有一种心态,就是把建筑学院的拒绝视为彻底的失败。她固执地认为游戏已经结束了,因为她无法成为一名建筑师。结果,她开始认定自己的生活是毫无意义。然而,如果她尝试换个角度来思考,明白人生就如一趟旅程,活出有价值的人生实际是一场无限游戏。那么,当她进入社会科学这个领域的时候,她可能会以更开放的态度来探索自己在未来生活的可能性。事实上,有限游戏的规则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无限游戏的规则是可以改变的。当一个人看到无限游戏的规则正在阻碍或防止游戏继续进行,他或她可以选择改变游戏规则。例如,在一段浪漫关系中,一名妻子开始因丈夫不理解自己照顾小孩和没有分担日常家务的辛酸而大感失望。这位丈夫可以透过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来作出调节,包括花多点时间照顾孩子或更为主动积极地在日常琐事上协助妻子。这样,浪漫关系才能继续下去,而双方亦乐在其中。

在这个充满竞争气氛的社会中,每个人都在奋力竞争,例如是希望进入更好的学校、从事赚取更多金钱的工作,或是以更苗条和美丽的容貌来示人。可是,这样只会令我们被困于所有的有限游戏中,并忘记了无限游戏的真缔。当然,我们仍然需要在无限游戏中参与一些有限游戏。譬如,我们需要在求职的过程中保持竞争力,并在面试中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但很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我们在生活中只是关注那些有限游戏,很大机会失去过着充实生活或与他人交往的乐趣和幸福感。

当我们开始将自己的生活视为一场无限游戏时,可能会意识到生命并不仅是为了追求物质财富或得到成功的外在认证。就让我们反思自己正在参与的无限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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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很多从事航空业工作的人士,包括飞机师、空中服务员都因疫情而失业。当中有不少人能够跳出原来的框框,透过积极的态度和创造力开展新的事业。其中一个例子是一名香港的飞机师在失业后考获公车驾驶执照,并成功转行成为公车司机。他的灵活性启发了我们无需在固定自我形象的框架内束缚自己。好消息是当任职了几个月公车司机后,他又重新获得飞行员的工作。人类很容易运用左脑来进行标记和分类,以便我们可以更具体地了解自己。但问题是,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你能读懂以下这句句子吗? “It is siltl unerctian taht wehn the pdnameic wlil be stetled” 相信大多数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阅读这句句子,因为大脑能够协助我们的感知进行强大的模式识别。在很多情况下,大脑令我们看到实际上不存在的图案或模式,并创建了自己的故事。就好像当我在上班的途中碰到一位朋友并向她挥手,但她没有向我作出回应,假如我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我可能便会开始反复思考,认为自己上个月传送的讯息惹她生气,对方很有可能想和我绝交。由于我的大脑擅长识别不同的模式,因此我会自动化地尝试寻找自己与这位朋友在相处上是否存在任何模式。事实上,这种模式可能从未存在。我的那位朋友可能只是忙着思考当天早上的会议而没有看到我与她打招呼。结果,这种强大的模式识别有机会让我们受到负面情绪的困扰,例如焦虑和沮丧。 从许多东方思想学派的角度,「自我」很有可能是一种幻象,或是根据我们自己的推论而得出的。人们倾向根据自己的感知和大脑中的模式识别功能来创建自己的图像。譬如,当我们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对他人友善,便会看到自己的性格模式,把自己视为友善的人。但是,当我们对某个人不友善时,可能会认为自己固定的自我形象受到威胁。结果,我们会因为自己不友善的态度和行为而感到羞耻,甚至严厉地作出自我批判。事实上,这个人可能做了一些事情引起我们反感,如果我们仍然善待他或她,也许是不合理的。另外一个例子是我们倾向依据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来定义自己,好像是我们比别人更聪明和更成功或别人比我们更聪明和更成功。这样的话,我们很大可能陷入一个陷阱,就是不断地与他人进行比较,并持续对自己感到不满。我们被困在自己创造的「自我」中,却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那么,我们可以如何摆脱这种「自我」的幻象呢? 我们需要学习减少运用自己的思想或对自己的看法来看待自己,尝试把模式识别的倾向视为大脑中的事件,而非事实。透过这种方式,我们所看到的「自我」便不会是固定的。以上述的例子为例,我们需要明白自己可能会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变得友善或不友善。当没有刻板的自我形象,我们将会更灵活地看待自己,从而在生活中创造更多可能性。 实际上,我们绝对有一个「自我」,而且是确实存在的,只是我们可能没有固定的「自我」。在面对疫情和生活中所有不确定的因素下,我们可以运用对自我形象的灵活性来增强心理韧性,为自己创造更多新的机会。

对童年缺乏父母的爱与培育的哀悼

在新上映的漫威电影《尚气》中,其中一个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尚气与父亲文武之间的关系。由于尚气在年幼时丧母,因此父亲对他的教养非常严厉和苛刻。尚志的童年毫不典型,而且对父亲的感情也十分复杂。事实上,在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尚志甚至为了拯救母亲的家乡,可能需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对于那些在童年时期没有得到父母足够培育的人来说,他们在成年后的生活遇到各种的困难是很常见的。例如,有些人可能会因为缺乏一个榜样而难以与别人保持丰盛和有意义的人际关系,无法与他人交往。实际上,孩子在童年的时期需要透过父母提供不同种类的培育方式来发展。

在2022年的开始,根据自己的慾望设定目标是否上策?

在圣诞假期的其中一天,我和我的丈夫到餐厅享用一顿丰盛的午餐。当我到达餐厅的时候,我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当我正在洗手时,洗手间内的清洁女工问我吃过午饭没有。我礼貌地作出回应,她向我报以微笑。然后,我看到她拿出自己的饭盒,在洗手间内吃得开怀。在我用餐前与这位清洁女工的简单互动让我反思一个事实,就是即使我在一间不错的餐厅内用膳,也可能不会像她一样感到这么满足和快乐。快乐和满足感似乎与我们在生活中无限的慾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在订立目标的时候是否需要完全消除所有的慾望?假如我们没有慾望,又如何制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