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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適度的開放態度來擁抱我們的焦慮和恐懼

焦慮和恐懼這兩種情緒常常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從功能上來看,兩者都能夠在我們面對威脅和危險時為我們提供訊號。根據我的臨床經驗,求助人往往傾向執著於完全消除他們的焦慮和恐懼,因為它們會令人感到厭惡和不適。對於那些患有社交焦慮症的人來說,焦慮和恐懼的情緒可能會成為他們拖延進行暴露於社交活動練習的藉口之一。他們經常說,只要他們的焦慮和恐懼消失,他們就會嘗試重投各式各樣的社交活動。然而,每當他們開始與治療師談論開始暴露於社交事件的練習時,就會體驗到預期性的焦慮。結果,他們擔心自己的焦慮水平會不斷上升,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開始暴露練習,他們無法容忍那些於練習中所構想的威脅而產生的焦慮和恐懼。我們如何能夠面對自己的焦慮和恐懼,以及勇於走出舒適區?

首先,重要的一點是以開放的心態擁抱焦慮和恐懼並不意味我們任由自己讓這些情緒升級。為了開放地體驗自己的負面情緒,我們需要學習有效調節情緒的技巧。例如,當我們暴露於引發焦慮或恐懼的事件並被焦慮和恐懼所淹沒時,需要練習紮根的技巧來安穩心神。即使是體驗積極的情緒,如快樂和愉悅,我們亦需要避免讓自己沉迷於其中。假如我們沉迷於體驗快樂和愉悅,就有機會對出現成癮的傾向。這些習慣在適度的水平下進行是無害的,例如是遊戲或應酬喝酒。

鑑於幾乎所有的負面情緒對很多人來說也是不愉快的經驗,因此我們的本性會避免經歷這些情緒或試圖壓抑它們。例如,我有很多患有社交焦慮症的求助人在進行暴露練習時都會不斷地拖延,藉此避免經歷焦慮和恐懼。事實上,為了能夠面對自己的焦慮和恐懼,我們需要勇敢地培養一種開放的心態來體驗這些情緒。透過培養慈悲,我們學會擁抱這些情緒,而不是壓抑它們。在練習自我慈悲的過程,我們通過承認自己感到焦慮或恐懼而停留於中間。同時,我們不會判斷當前的情緒是好還是壞。我們亦放棄壓抑它們的衝動,並保持開放的心態去體驗內在發生的一切。這種做法對於積極正向的情緒也是一樣。例如,我們不會因為擔心上癮的可能性而試圖避免體驗幸福或快樂。我們能夠於購物或吃甜點時擁抱快樂和愉悅,而非過度沉迷於這些活動。

對於我那些患有社交焦慮的求助人,我通常會鼓勵他們勇敢地坦誠面對他們的焦慮和恐懼。我會以不同經驗來向他們解釋適度的概念。對他們而言,重要的是他們需要意識到自己傾向避免經歷焦慮和恐懼。另一方面,他們亦需要學習有效調節情緒的技巧,以免被焦慮和恐懼所淹沒。關鍵是對我們的經驗的開放態度是適度的,這適用於任何一種情緒,例如焦慮、恐懼、快樂或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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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童年創傷有關潛在的逃避機制

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由於難以忍受與他人聯繫所帶來的情緒,因此在不自覺下傾向逃避出席所有社交場合。除此之外,他還有酗酒的習慣,希望透過酒精來擺脫因工作壓力所帶來的焦慮。事實上,他的父親在他童年時期經常虐待他,常常因為一些瑣碎的事而責罵他,甚至對他作出體罰。在整個童年時期,他學會了建立一種應對機制,就是在盡可能的情況下,盡力逃避父親和任何有機會被虐待的情況。另外,他還學會了逃避任何可能觸發與他童年虐待相關情緒的場合,例如受到負面評價和批評的情況。其中一個例子是當他曾經被一位同事欺凌後,他會因為擔心自己再次被欺凌,以及受創傷經歷的記憶影響,不願意出席任何公司團隊的聚會。

為什麼我們在童年時期所發展的核心信念如此頑固?

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每當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或朋友沒有邀請她出席聚會時,便會確信自己沒有人愛和沒有價值,她亦因此而常常感到沮喪。她在生活上傾向執著於一些次要的細節,而這些細節往往會引發起她各種負面的想法,例如別人都不喜歡她或孤立她等。譬如,當她的同事告訴她他們有自己的午餐聚會時,她便會認為自己被孤立,甚至認為對方是刻意排斥自己。此外,當她的朋友要求她為自己做事時,即使她內心深處不想這樣做,但是她仍然會犧牲自己的時間和精力來取悅他們。事實上,她認為自己不配得到朋友的尊重、愛護和關心,以至於很難向他人說「不」。另一方面,她低估了自己在生活中那些應該別人珍惜的正向特質和強項。為什麼她對自己不配被愛和沒有價值的核心信念如此頑固? 我們對自己、他人和世界的信念是從童年時期與重要人物(大多是主要照顧者)互動而開始建立,這些信念是透過一些內部和外部反覆思考的模式逐漸發展。也就是說,如果父母在我們童年時一直批評我們十分醜陋,我們便會擁有「我很醜陋」的信念,並反覆地獲得父母的認可。更重要的事,我們一生中可能在腦海中重覆地出現這些想法。例如,當我們認為自己十分愚蠢並且考試不合格時,便會傾向確認自己的信念,忽略了其他與信念存在矛盾的證據。如果我們重覆利用自己的負面信念來過濾我們的世界,這些信念會因為我們的反覆確認而變得愈來愈強大。簡單而言,如果我們以某種方式思考自己、別人和自己的世界越多,我們便會越相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