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誌

社交圈子中的冷漠可能與發展時期創傷有關

我很多求助人也有著不同程度的社交焦慮。有些是很成功的專業人士或商人,他們具有足夠的社交技巧及能夠與其他人相處融洽。有些則是傾向迴避與他人接觸,甚至完全斷絕社交聯繫。表面上,有社交焦慮的人會傾向在某些社交圈子中疏離自己,亦非常害怕別人對自己作出負面評價。他們傾向認為別人對他們的社交表現寄予很高的期望。他們在社交聚會後常常感到非常疲倦,及後亦需要一段長時間休養。

我與這些求助人進行心理治療時,很多時發現他們在早年發展時期曾遭受創傷。這些早期的發展創傷可能包括父母雙方或其中一方對求助人身體和情感上的虐待、忽略、或是與患有精神病患的父母之間的依附問題。對於某些於兒童時期曾受到創傷的成人,他們的神經系統會持續處於過度激發的狀態。這種持續高水平的喚醒使他們持續感到受威脅,令他們感覺到自己處於危險當中,觸發了他們的警惕性和長期焦慮反應。

在大部份經歷早年發展時期創傷的成年求助人當中,他們都難以調節自己的情緒。其中一個比較常見的原因是,在嬰兒期時他們的母親未能回應他們的情感需求。結果,母親與嬰兒未能建立一段以安全為基礎的依附關係。只有透過母親和嬰兒之間的緊密而充滿關愛的聯繫,嬰兒才能學習調節自己的內在喚醒。一個人有了調節情緒的能力,才能發展社交參與的能力。相反,如果沒有調節情緒的能力,曾受早年發展時期創傷的成人會因為在社交場合中感到威脅而不知所措。這樣就解釋了為什麼他們傾向避免參與社交聚會和斷絕他們的社交網絡。

除此之外,很多經歷早年發展時期創傷的求助人亦具有高水平的羞恥感。事實上,他們還可能對自己擁有強烈的憎恨感覺。當一個小孩遭受到父母雙方或其中一方的虐待,他便會持續地陷入兩難的局面,對父母又愛又恨。由於小孩完全依賴了父母的關愛和支持,他們對自己對父母產生的憤怒感到恐懼。為了保護自己與父母之間的依附關係,孩子把對父母的仇恨和怒氣分裂出來。這種生存機制令小孩認為自己是沒有價值的,應該受到虐待或疏忽照料。結果,經歷早年發展時期創傷的成年人都可能有長期羞愧感。

我們經常聽到人們說,如果不了解他人的生活經歷,就不應過早地對他人作出判斷。對我們來說,判斷我們的某些朋友或同事太過冷漠或疏離是十分容易。但當下一次我們看到某人與一群人疏遠的時候,也許我們可以接受他們選擇獨自一人的自由,並表示同情及理解。就讓我們擁抱個人之間的差異,接納與我們不同的人。

和朋友分享!

Explore

更多網誌

更多網誌

「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反思——無助與希望之間的角力

在最近幾個星期 ,新型冠狀病毒的確診數字急劇上升。很多人可能認識一些正在等待病毒檢疫測試結果、接受強制檢疫或家居隔離、甚至已被確診感染的人士。即使沒有這些經歷,面對著如此多的不確定性,我們也許感到強烈的無助感。例如,我們可能會時常擔心在街上或工作的地點遇到隱形帶菌者。而對於那些正在接受強制檢疫的人士,他們也難免感到被弧立、限制和歧視。

苦難的兩枝箭

每個人都知道生活中的痛苦是無可避免的,例如疾病造成生理上的痛楚,又或是因失去而感到悲傷的心理痛苦。相信沒有人會否定他們曾經在生理或是心理上遭受痛苦的經歷。為什麼有些人在經歷那些無可避免的痛苦時顯得如此平靜甚至全然接受,但有些人卻在面對痛苦時變得如此惶恐不安?

在這紛亂的世界中擁抱無常

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在一年前患上癌症,她過去一直都非常健康,在被診斷患病前也一直恆常地規鍛煉身體。四十多歲的她擁有健康的生活方式和穩定的事業,亦沒有太多的工作壓力,患上癌症是的確出出乎她的意料。治療的過程為她帶來不少創傷,治療所帶來的各種副作用令她變得虛弱,體重亦明顯減輕,身體出現惡化的情況。經過多個月以來的治療,她的情況得以舒緩,可以逐漸恢復工作和正常生活。然而,在她的病情得以舒緩後,她覺得新的生活模式變得難以適應。她還認為自己因為患病而變成一個有缺陷的人,經歷無比的沮喪。由於她可能無法回復以往豐富而積極的生活,她因此而感到羞恥。此外,即使與腫瘤科的醫生會面跟進情況,亦會讓她經歷高水平的焦慮。事實上,患上癌症後的她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她,時光無法倒流。她不能再重新過上往日的生活,這一點是無可爭議的。她如何可能以平靜的心態來接納和適應這個新的「自我」?她要怎樣做才能繼續過著快樂和滿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