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誌

如何以觉察和那些具备自恋型人格特质的人相处?

如果我们在社交圈子或家庭中遇到一些具备自恋型人格特质的人,或许很难避免遭受到他们操控。事实上,他们往往因对自恋的饥渴而透过吹嘘和欺凌的策略来控制他人,容易令身边的人掉进他们的陷阱中。例如,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倾向满足那位在游乐会中所认识的朋友的自恋需求,对方不论在社交媒体或是聊天群组都是一名活跃分子,不停地吹嘘自己,而她总是不假思索频繁地给予对方讚好或回应。她的回应和讚扬为对方带来了积极的鼓励,强化了对方相应的行为。我的另一位求助人则倾向逃离某个社交群组,因为她不愿意再受当中一个拥有自恋特质的朋友所欺负。每当她受到欺凌时,她都会礼貌地作出回应,并且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感到不舒服和生气。有见及此,她的那位朋友认为她接受在群体中被他欺负和控制。假如我们倾向被困于他人的自恋策略,可能会持续地感到渺小和无助。此外,我们的自我形象也有机会受到影响,甚至无法与群体中的其他成员正常交往。那么,我们可以如何应对具有自恋型人格特质的人所使用的这些策略?

当我们在社交圈子或家庭中面对具备自恋型人格特征的人时,需要反思自己为了满足对方的需求而作出自动化反应的举动。意思即是,我们需要对自己的自动化反应培养觉察,例如不断地讚美和作出鼓舞人心的行为,或是在被欺负时过度顺从和包容对方。透过恒常的静观练习,我们将逐渐提升自己应对他们的能力,并不会因此而失去自我或感到不舒服和生气。面对这类型的人所采取的策略,我们可以多加注意自己作出的即时回应,并尝试退后一步延迟自动反应。当我们尝试给予自己一定的空间时,或许能够找到更适当的方式来回应他们,不一定需要离开社交圈子或即时断绝来往。

例如,当我的求助人留意到那位朋友在游乐会聚会上自吹自擂时,她可以选择忽略他的吹嘘,尝试不给予任何表扬或讚赏来强化他的行为。另一方面,她亦可以在聚会中对他的细心举动作出正面的评价,如表扬他为场内的所有女士倒水。透过这种方式,她也许能够促进这位朋友在社交圈子中为他人服务的适应性举动。这种做法有助他以更正向的方式来与他人交往,避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自恋的慾望而行事。

另一个例子是,当我的求助人在朋友圈中被其他成员欺负时,她没有温顺地作出回应。相反,她可以对那位朋友说:「我理解你可能会因为我多次没有出席社交聚会而觉得不被尊重。老实说,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缺席为你带来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最近我正处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而忙得不可开交。当你这样取笑我的时候,我感到很不舒服和悲伤,而且这样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益处。我希望下次你能够更直接地告诉我你的感受。」在这个情况下,我的求助人没有对那位欺凌她的人道歉,亦没有说出过分顺从的话。她以尊重的态度来体谅对方的感受,以及果断地与他建立适当的界限。当然,一个人能否在团体中说出这样的话,取决于很多的因素。如果他或她未能如此自信地作出应对,那么最好就是以忽略的态度来面对,而非过于顺从或不停道歉。

在上述的情况中,我们可以透过觉察自己自动反应的倾向来学习停止不断向那些拥有自恋特质的人道歉或逃避与他们接触。当我们能够理解到这类型的人的某种表现实际上与其内在的心理问题有关时,便能够尝试学习与他们建立联系而不是直接断绝关系。透过这样做,我们还有机会进一步帮助他们发展更具适应性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和朋友分享!

Explore

更多網誌

更多網誌

患有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的人士的大脑会发生什么? (二)

我于上星期的网志中讲及当一个人未能消除其交感神经系统的反应(战斗或逃跑反应),便可能会出现创伤后压力症的症状,重复经历恐惧。在这种情况下,那人未能阻止大脑的神经系统不断地提醒他有威胁的警报。到底有什么可能的原因导致大脑的警报系统过度敏感,并不断发出虚假警报呢?

偏见与歧视的一种解药

在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偏见和歧视,很多人都因自己的种族、性别、政治取向、社会阶级或宗教信仰等原因而遭受某种偏见或歧视。在心理学的角度,偏见或歧视有可能是由于一个人投射了自己无法忍受或接受的特质到他人身上。那些对别人有偏见或是歧视别人的人,会由于投射了自己的负面特质而对被歧视者作出相应的行为;而遭受偏见或歧视的人有机会因为接受了这种投射,作出具有那些负面特质的行为。例如,一个传统的中国岳父会把他的媳妇视为家中的下等人,而媳妇因为接受了这种投射,认为自己相比其他家庭成员次等,变得非常服从和事事迁就家人。

从香港电影《浊水漂流》探讨自我慈悲和对他人慈悲

近期上映的香港电影《浊水漂流》可能打动了不少人的内心。电影内容讲述一群在深水埗无家者被排斥,而他们珍而重之的个人物品被政府带走的故事。最终,这群无家者提出民事诉讼,只获得二千元港币的赔偿。电影中其中一位无家者是一名越南难民,他与妻子和儿子失去了联系。在社工的帮助下,这位越南难民终于与住在挪威的儿子恢复了联系。对于能够透过网上看到儿子和与他交流,他感到异常惊讶和高兴。除此之外,他充满好奇心,渴望了解儿子生活的一切。然而,当他的儿子提出要到香港探望他时,这位越南难民却要求他不要这样做,脸上更流露出尴尬和羞愧的表情。可悲的是,作为一名曾经入狱的吸毒者和露宿者,他被自己的内疚和羞耻所淹没,在服食最后一剂的海洛因后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