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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的两枝箭

每个人都知道生活中的痛苦是无可避免的,例如疾病造成生理上的痛楚,又或是因失去而感到悲伤的心理痛苦。相信没有人会否定他们曾经在生理或是心理上遭受痛苦的经历。为什么有些人在经历那些无可避免的痛苦时显得如此平静甚至全然接受,但有些人却在面对痛苦时变得如此惶恐不安?

两支箭的比喻可以用作解释不同人对于痛苦作出反应的差异。 在这个比喻中,第一枝箭所指的是生活上无可避免的痛苦,好像是我们曾经在社交场合中被拒绝的经历,又或是老朋友忽视了自己的讯息一段长时间,没有联络。而当我们被拒绝的时候,大脑会作出与承受生理痛楚相类似的反应。比喻中的第二枝箭指的是我们应对无可避免的痛苦的反应。当我们不愿意接受痛苦,便会倾向希望减少或改变痛苦。例如,我们可能会更加努力去与那位老朋友联络,希望证明他或她没有把自己拒之门外,也有机会因此而感到焦虑和担忧。此外,我们也可能会不断反复思考这位老朋友忽视自己的所有可能性,例如想想过去有没有冒犯了对方,抑或曾经有人在他或她面前说自己的不是。事实上,第二枝箭可能会产生更多第二箭头,令我们陷入恶性循环,不愿意接受痛苦之馀,又希望消除或改变痛苦。以上的例子令我们只专注于主观地认为自己的社交能力不足,同时又因为被老朋友忽视而无能为力,感到沮丧。

当我们面对威胁时,交感神经系统会被启动。在大脑交感神经系统中的杏仁核会被刺激,而皮质醇(即压力荷尔蒙)的释放会持续增加。杏仁核加强活化令我们关注威胁带来的负面资讯,亦会有机会感到焦虑和担忧。它同时抑制前额叶皮层的正常功能,扭曲了我们对威胁和逆境的客观评价。 面对无可避免的痛苦,我们的第二枝箭头也有可能与交感神经系统有关。当交感神经系统被反复启动时,便可能对我们的身心健康产生负面的影响,增加患上各种疾病的风险,例如溃疡、肠易激综合症或心血管疾病等。我们亦更有机会患上焦虑和抑郁症,到底我们怎么才能减少第二支箭射向自己的机会呢?

在知道该怎样做之前,我们先要明白副交感神经系统是让身体能够保持休息、平静和回复到稳定基线的系统。当副交感神经系统被启动时,我们的头脑会安静下来,帮助我们客观地评估威胁和逆境。除此之外,副交感神经系统亦会使交感神经系统平静下来,有助身体恢复平衡的状态。当我们在面对无可避免的痛苦时,可以尝试有意识地觉察正在经历的一切,而不是企图抑制或改变它。定期的静观练习有助我们培养这个习惯,同时亦能够帮助我们启动副交感神经系统。这样,我们在面临威胁或逆境时,便能减少交感神经系统被启动。当自主神经系统(包括交感神经系统和副交感神经系统)变得更平衡,就能减少我们在面对无可避免痛苦时的第二枝箭所带来的负面后果。

拥抱并接受无可避免的痛苦是需要我们终生去学习的。在痛苦面前,我们都有机会被第二枝箭的射中的经历。 当我们明白有时候痛苦是难以避免,便需要接受和拥抱它。这样,我们才能减少自己的第二枝箭所带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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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静观近年如此受欢迎?练习静观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静观练习近年在很多国家兴起,不论是有需要人士或是大众都可能会参加一些静观课程,例如静观减压课程(MBSR)或是静观认知治疗(MBCT)。世界各地的学校也逐渐引入静观为新的科目,致力改善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除此之外,商业机构亦在企业培训的计划中加入静观的元素,透过静观改善员工的心理幸福感和改善他们的工作表现。到底静观是什么?为什么静观变得愈来愈受欢迎?

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很多从事航空业工作的人士,包括飞机师、空中服务员都因疫情而失业。当中有不少人能够跳出原来的框框,透过积极的态度和创造力开展新的事业。其中一个例子是一名香港的飞机师在失业后考获公车驾驶执照,并成功转行成为公车司机。他的灵活性启发了我们无需在固定自我形象的框架内束缚自己。好消息是当任职了几个月公车司机后,他又重新获得飞行员的工作。人类很容易运用左脑来进行标记和分类,以便我们可以更具体地了解自己。但问题是,我们的自我形象是一种幻象吗? 你能读懂以下这句句子吗? “It is siltl unerctian taht wehn the pdnameic wlil be stetled” 相信大多数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阅读这句句子,因为大脑能够协助我们的感知进行强大的模式识别。在很多情况下,大脑令我们看到实际上不存在的图案或模式,并创建了自己的故事。就好像当我在上班的途中碰到一位朋友并向她挥手,但她没有向我作出回应,假如我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我可能便会开始反复思考,认为自己上个月传送的讯息惹她生气,对方很有可能想和我绝交。由于我的大脑擅长识别不同的模式,因此我会自动化地尝试寻找自己与这位朋友在相处上是否存在任何模式。事实上,这种模式可能从未存在。我的那位朋友可能只是忙着思考当天早上的会议而没有看到我与她打招呼。结果,这种强大的模式识别有机会让我们受到负面情绪的困扰,例如焦虑和沮丧。 从许多东方思想学派的角度,「自我」很有可能是一种幻象,或是根据我们自己的推论而得出的。人们倾向根据自己的感知和大脑中的模式识别功能来创建自己的图像。譬如,当我们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对他人友善,便会看到自己的性格模式,把自己视为友善的人。但是,当我们对某个人不友善时,可能会认为自己固定的自我形象受到威胁。结果,我们会因为自己不友善的态度和行为而感到羞耻,甚至严厉地作出自我批判。事实上,这个人可能做了一些事情引起我们反感,如果我们仍然善待他或她,也许是不合理的。另外一个例子是我们倾向依据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来定义自己,好像是我们比别人更聪明和更成功或别人比我们更聪明和更成功。这样的话,我们很大可能陷入一个陷阱,就是不断地与他人进行比较,并持续对自己感到不满。我们被困在自己创造的「自我」中,却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那么,我们可以如何摆脱这种「自我」的幻象呢? 我们需要学习减少运用自己的思想或对自己的看法来看待自己,尝试把模式识别的倾向视为大脑中的事件,而非事实。透过这种方式,我们所看到的「自我」便不会是固定的。以上述的例子为例,我们需要明白自己可能会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变得友善或不友善。当没有刻板的自我形象,我们将会更灵活地看待自己,从而在生活中创造更多可能性。 实际上,我们绝对有一个「自我」,而且是确实存在的,只是我们可能没有固定的「自我」。在面对疫情和生活中所有不确定的因素下,我们可以运用对自我形象的灵活性来增强心理韧性,为自己创造更多新的机会。

对童年缺乏父母的爱与培育的哀悼

在新上映的漫威电影《尚气》中,其中一个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尚气与父亲文武之间的关系。由于尚气在年幼时丧母,因此父亲对他的教养非常严厉和苛刻。尚志的童年毫不典型,而且对父亲的感情也十分复杂。事实上,在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尚志甚至为了拯救母亲的家乡,可能需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对于那些在童年时期没有得到父母足够培育的人来说,他们在成年后的生活遇到各种的困难是很常见的。例如,有些人可能会因为缺乏一个榜样而难以与别人保持丰盛和有意义的人际关系,无法与他人交往。实际上,孩子在童年的时期需要透过父母提供不同种类的培育方式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