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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2年從一個嶄新的角度來作出自我認同

當我們進行自我介紹的時候,通常都會根據自己的職業、家庭角色或性別來定義自己。對我而言,我是一名已婚的女臨床心理學家。我們傾向以自己對社會作出貢獻或維持生計的工作來為自己的身份作出定義。這樣,我們很容易會被限制或困於自己所認同的角色當中。例如,一位中年的女性可能會認定自己是一名家庭主婦,應該要時刻保持家裡清潔整齊,並且每天都要為家人烹調各種的美食。除此之外,她可能非常重視孩子學業上的成就,因為她認為這是反映自己作為一位母親是否稱職的表現。事實上,對於那些沒有小孩的中年女性來說,她們也有機會因性別的身份認同而被他人評價,而且這是十分常見的。

一名沒有小孩的事業型中年女子可能會因為受到他人的負面評價而產生各種的負面情緒和想法,而她也有機會認同這些情緒和想法,更因為受到不公平的看待而承受莫大的壓力或感到悲傷。當想及社會的主流觀點或規範時,她可能會認為自己沒有小孩是一種缺陷,以不同的負面情緒和想法來定義自己。結果,她可能認為自己是一個患有抑鬱和有缺陷的人。如果在她所屬的社交圈子中大多都是家庭主婦或已為人母的朋友,她可能會對自我發展負面的概念,並選擇疏遠這些朋友和孤立自己。

我們會傾向透過自己的情緒或想法來定義自己,促使自己以狹窄的角度來看待自我和作出自我認同。譬如,上述那位沒有孩子的中年女士可能會認同自己的負面情緒和想法,以此對自我作出負面的定義,導致她對自我產生負面影響。 結果,她難以按照自己的價值觀或渴望實踐的抱負行事,也無法在職業生涯中取得更大的成就。當她過分擔心別人對她的看法時,限制了自己在事業上的發展和進步。

其中一個我們需要加倍留意的重點是我們並非由自己的想法或情緒來作出定義,而我們的身份也不局限於社會或文化的規限。例如,一名女性的道路不應該僅限於生兒育女和成為家庭主婦。事實上,一名沒有孩子的事業型女性不一定比留在家中照顧小孩的女性缺乏價值和意義。如果我們渴望擁有表達真實的自我和定義自我的自由,便需要採取新的角度來作出自我認同。

假如我們以自己的職業、家庭角色或性別來定義自己時,很有可能會發現這些身份會改變或缺乏穩定性。要讓自己擁有穩定的身份的唯一方法是扮演觀察者或體驗者的角色來看待自己,也就是說,我們的「自我」就是觀察或體驗當下的那個人。例如,在遠足的時候,我們就是那個體驗和欣賞風景的人。而在進食的時候,我們就是那個正在品嚐食物並與朋友相聚的那個人。從這個意義來說,我們的自我意識實際上是我們的經驗中的「背景」。

透過學會跳出刻板的框架,我們便不會以特定的角色、內在的情緒或固定的思維來為自我作出定義,從而發展出更多意想不到的可能性。這樣,我們將更有可能按照自身的價值觀來行事,並擁有更多的自由來活出真實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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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童年創傷有關潛在的逃避機制

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由於難以忍受與他人聯繫所帶來的情緒,因此在不自覺下傾向逃避出席所有社交場合。除此之外,他還有酗酒的習慣,希望透過酒精來擺脫因工作壓力所帶來的焦慮。事實上,他的父親在他童年時期經常虐待他,常常因為一些瑣碎的事而責罵他,甚至對他作出體罰。在整個童年時期,他學會了建立一種應對機制,就是在盡可能的情況下,盡力逃避父親和任何有機會被虐待的情況。另外,他還學會了逃避任何可能觸發與他童年虐待相關情緒的場合,例如受到負面評價和批評的情況。其中一個例子是當他曾經被一位同事欺凌後,他會因為擔心自己再次被欺凌,以及受創傷經歷的記憶影響,不願意出席任何公司團隊的聚會。

為什麼我們在童年時期所發展的核心信念如此頑固?

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每當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或朋友沒有邀請她出席聚會時,便會確信自己沒有人愛和沒有價值,她亦因此而常常感到沮喪。她在生活上傾向執著於一些次要的細節,而這些細節往往會引發起她各種負面的想法,例如別人都不喜歡她或孤立她等。譬如,當她的同事告訴她他們有自己的午餐聚會時,她便會認為自己被孤立,甚至認為對方是刻意排斥自己。此外,當她的朋友要求她為自己做事時,即使她內心深處不想這樣做,但是她仍然會犧牲自己的時間和精力來取悅他們。事實上,她認為自己不配得到朋友的尊重、愛護和關心,以至於很難向他人說「不」。另一方面,她低估了自己在生活中那些應該別人珍惜的正向特質和強項。為什麼她對自己不配被愛和沒有價值的核心信念如此頑固? 我們對自己、他人和世界的信念是從童年時期與重要人物(大多是主要照顧者)互動而開始建立,這些信念是透過一些內部和外部反覆思考的模式逐漸發展。也就是說,如果父母在我們童年時一直批評我們十分醜陋,我們便會擁有「我很醜陋」的信念,並反覆地獲得父母的認可。更重要的事,我們一生中可能在腦海中重覆地出現這些想法。例如,當我們認為自己十分愚蠢並且考試不合格時,便會傾向確認自己的信念,忽略了其他與信念存在矛盾的證據。如果我們重覆利用自己的負面信念來過濾我們的世界,這些信念會因為我們的反覆確認而變得愈來愈強大。簡單而言,如果我們以某種方式思考自己、別人和自己的世界越多,我們便會越相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