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誌

我們應該在多大程度上改變自己的「壞習慣」或「負面思想」?

我們對於擁有「壞習慣」覺得不好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有時間亦無法避免討厭自己變得消極或滿腦子都是「負面思想」。事實上,很多「治療」都傾向專注於消除我們的負面部分。舉例來說,針對自我形象低落的心理治療可能會致力於完全消除個人對自我的負面思法,例如「我是個壞人」或「我是個差勁的學生」等。然而,如果我們有這些想法時,真的代表我們有什麼問題嗎?

長期沉迷於這些負面想法對一個人的心理健康固然有害。很重要的是,治療師需要在進行心理治療的期間幫助那麼經常反芻思考的人管理他們的這種傾向。除此之外,作為人類,出現這些負面想法或有壞習慣也是人之常情。我想大概沒有人會說當看到好友或兄弟姊妹在事業發展取得重大成功,而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時,心裡未曾有過一絲的妒忌。假如我們難以接受自己偶爾會有這些負面的思想,可能會認為自己有缺陷。當陷入這種負面漩渦中,我們亦有機會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的本質而進一步批評自己。

在接納與承諾治療中,其中一個概念指出,當人們「結合」了認知時,就會陷入情緒困擾。也就是說,他們會認為自己的這些想法就是絕對的事實。他們亦會視有這些負面想法為一種對個人精神健康或身份的威脅。例如,如果某人無法接受兄弟姊妹比自己在事業上成功並感到嫉妒,她可能會認為自己是一個「壞人」,甚至認為自己比起對方更為遜色和無能。另外,這些人也會視這些負面想法是一個需要立即關注的重要問題。他們可能會即時採取一些策略,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加正面或停止相關的負面思考。但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嘗試,這些負面思想都揮之不去。

如果你對自己的負面想法或「壞習慣」有這種非黑即白的思維,或許可以嘗試在處理它們時培養更多的靈活性。也就是說,我們需要靈活地選擇如何對這些想法作出回應。我們無需強烈地削弱這些負面想法的可信程度或貶低我們的「壞習慣」。我們亦不用致力消除它們。我們只需要視它們為一連串的文字或影像,持續不斷地變化或來來回回。我們不需要認同它們或與它們對抗。在不同的情況下,我們可以選擇如何作出回應。

譬如,當一個人對他的朋友在事業上取得巨大成就感到嫉妒時,與其批評自己妒忌對方,他可以選擇接受這種嫉妒是展現他本性的一個訊號,即告訴他自己可能在職業發展上有一些未被滿足的需求。另一個方式就是接受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會感到嫉妒也是正常的,並讓這些感覺和負面想法來去自如。有時候,如果這個人發現自己在追求職業成就上不夠努力,這種嫉妒或許能激勵他在職業發展上更加努力。

人類是複雜的,而我們在不同情景下出現的負面想法或有「壞習慣」也是複雜的。為了在這個世界上平靜而有韌性地生活,我們需要在回應自己的想法或看待自己的「壞習慣」時培養更多靈活性。

和朋友分享!

Explore

更多網誌

更多網誌

兒童時期的人際創傷的心理治療

在我心理治療服務中,比較常見的求助者是經歷人際創傷而尋求心理治療的人士。很多臨床問題,包括臨床完美主義、依附問題、自我形象低落和自我忽略都有機會與求助者在兒童和青少年時期的創傷經驗有關。一段健康的母嬰關係能夠促進小孩安全型依附的發展,媽媽能夠敏銳地對嬰兒發出的訊號作出反應,在幫助他們建立安全感擔當了重要的角色。

從更廣泛的意義理解香港人身份認同的發展

自1997年以來,香港人面對這個城市不同方面的變化。很多人在思考香港人所面對的事情時,都會問我有關身份及其發展的問題。到底什麼是身份呢?如何能夠概念化一個人在生命中的身份發展?當我們把「香港」稱為自己的家鄉時,可能會透過份享自己的文化或是以獨特的敘事來界定自己是香港人。有些人在面對這個城市中一些可以預見的變化時,可能擔心會因此而影響正在處於不同生活階段的香港人的身份發展。事實上,對於香港人這種特殊身份的改變仍然充滿很多不確定性。如果從更廣泛的意義上研究身份發展的概念,便有機會意識到任何身份發展都存在許多個人上的差異。

面對逆境是英雄之旅的一部分

美國超級英雄電影《奇異博士》描繪了一位富有而著名的神經外科醫生的「英雄之旅」,這位醫生就是傲慢的奇異博士。他在一次交通意外中雙手受到創傷,令他無法進行手術。在尋求治療雙手的旅途中,他前往卡瑪泰姬(Kamar-Taj) 尋求巫師的幫助。經過巫師和古一的培訓,奇異博士的雙手康復了。奇異博士決心踏上保護地球的旅程。根據美國文學教授Joseph Campbell的說法,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有屬於自己的「英雄之旅」。這是一段尋求真實自我的旅程,我們能夠在生活上做一些比自己更偉大的事情,從而獲得內在的滿足,感受生活的真正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