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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自我形象是一種幻象嗎?

很多從事航空業工作的人士,包括飛機師、空中服務員都因疫情而失業。當中有不少人能夠跳出原來的框框,透過積極的態度和創造力開展新的事業。其中一個例子是一名香港的飛機師在失業後考獲巴士駕駛執照,並成功轉行成為巴士司機。他的靈活性啟發了我們無需在固定自我形象的框架內束縛自己。好消息是當任職了幾個月巴士司機後,他又重新獲得飛行員的工作。人類很容易運用左腦來進行標記和分類,以便我們可以更具體地了解自己。但問題是,我們的自我形象是一種幻象嗎?

你能讀懂以下這句句子嗎?

“It is siltl unerctian taht wehn the pdnameic wlil be stetled”

相信大多數的人都能輕而易舉地閱讀這句句子,因為大腦能夠協助我們的感知進行強大的模式識別。在很多情況下,大腦令我們看到實際上不存在的圖案或模式,並創建了自己的故事。就好像當我在上班的途中碰到一位朋友並向她揮手,但她沒有向我作出回應,假如我是一個容易焦慮的人,我可能便會開始反覆思考,認為自己上個月傳送的訊息惹她生氣,對方很有可能想和我絕交。由於我的大腦擅長識別不同的模式,因此我會自動化地嘗試尋找自己與這位朋友在相處上是否存在任何模式。事實上,這種模式可能從未存在。我的那位朋友可能只是忙著思考當天早上的會議而沒有看到我與她打招呼。結果,這種強大的模式識別有機會讓我們受到負面情緒的困擾,例如焦慮和沮喪。

從許多東方思想學派的角度,「自我」很有可能是一種幻象,或是根據我們自己的推論而得出的。人們傾向根據自己的感知和大腦中的模式識別功能來創建自己的圖像。譬如,當我們在大部分的情況下都對他人友善,便會看到自己的性格模式,把自己視為友善的人。但是,當我們對某個人不友善時,可能會認為自己固定的自我形象受到威脅。結果,我們會因為自己不友善的態度和行為而感到羞恥,甚至嚴厲地作出自我批判。事實上,這個人可能做了一些事情引起我們反感,如果我們仍然善待他或她,也許是不合理的。另外一個例子是我們傾向依據自己與他人的不同之處來定義自己,好像是我們比別人更聰明和更成功或別人比我們更聰明和更成功。這樣的話,我們很大可能陷入一個陷阱,就是不斷地與他人進行比較,並持續對自己感到不滿。我們被困在自己創造的「自我」中,卻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那麼,我們可以如何擺脫這種「自我」的幻象呢? 我們需要學習減少運用自己的思想或對自己的看法來看待自己,嘗試把模式識別的傾向視為大腦中的事件,而非事實。透過這種方式,我們所看到的「自我」便不會是固定的。以上述的例子為例,我們需要明白自己可能會根據不同的情況而變得友善或不友善。當沒有刻板的自我形象,我們將會更靈活地看待自己,從而在生活中創造更多可能性。 實際上,我們絕對有一個「自我」,而且是確實存在的,只是我們可能沒有固定的「自我」。在面對疫情和生活中所有不確定的因素下,我們可以運用對自我形象的靈活性來增強心理韌性,為自己創造更多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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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見與歧視的一種解藥

在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有偏見和歧視,很多人都因自己的種族、性別、政治取向、社會階級或宗教信仰等原因而遭受某種偏見或歧視。在心理學的角度,偏見或歧視有可能是由於一個人投射了自己無法忍受或接受的特質到他人身上。那些對別人有偏見或是歧視別人的人,會由於投射了自己的負面特質而對被歧視者作出相應的行為;而遭受偏見或歧視的人有機會因為接受了這種投射,作出具有那些負面特質的行為。例如,一個傳統的中國岳父會把他的媳婦視為家中的下等人,而媳婦因為接受了這種投射,認為自己相比其他家庭成員次等,變得非常服從和事事遷就家人。

兩種與永續存在的自我有關的幻象

使用社交媒體已經成為我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們不時會在社交媒體上看到朋友發佈不同類型的照片,例如自拍照、社交活動、成就或任何關於自己的東西,希望獲得「讚好」或正面的評價。對於一些普通的用戶而言,在社交媒體上發佈有關自己正向的身分是沒有問題。當一個用戶透過社交媒體來創造正面的自我形象,有助與朋友建立正面的聯繫和從他人身上獲得正向的反饋,有助加強一個人的正面自我形象。事實上,大部分的用戶都明白自己並不是比他人優秀,亦能夠感知現實來看待自己。然而。當一個人在社交媒體上過度發佈與自己相關的資訊,在獲得大量的「讚好」和正面評價後覺得自己比他人優越,這樣的情況便令人擔憂。在佛教心理學中,這可能與一個人抓住與永續存在的自我比他人優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