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誌

在電影《年少日記》中,重要的是要避免批判並接受一個現實:我們所有人都會受到多種生理和環境因素影響

電影《年少日記》喚起了我們就童年創傷對人們的心理結構和人生軌跡所造成的影響的認知。有時候,人們傾向批判那些患有抑鬱症並試圖自殺的人。這些人可能會認為患有抑鬱症的人意志力薄弱,應該要學習變得更加強大和堅強。除此之外,有些人傾向把自己與精神病患者區分開來,這是很常見的。他們認為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是有問題的,以及負面地與他們不一樣。有時候令人悲傷的是,這種情況甚至發生在一些從事心理健康服務的人士身上,他們在幫助精神病患者的時候扮演著權威的角色。根據Bruce D. Perry和Oprah Winfrey所寫的書提到,這些人的心理和精神狀態的問題,是因為有些事情發生了在他們身上。我們應該了解這些不能控制的因素對人們生活所帶來的影響,而非對他們作出批判。

美國神經內分泌學家、史丹佛大學教授Robert M. Sapolsky在其新書《Determined: A Science of Life Without Free Will》中引用了一項研究,提到我們的神經元早在我們認為自己能夠自由地選擇作出決定前已被啟動。在其中一個實驗中,參加者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隨時按下一個能夠檢測到幾分之一秒時間的按鈕,並需要在決定按下按鈕時告知研究人員。同一時間,研究人員會收集參加者的大腦數據,準確地監測參加者的手指何時開始移動。這項研究的基本發現指出,參加者在移動手指大約200 毫秒前就向研究人員報告他們決定按下按鈕。然而,參加者的大腦在決定按下按鈕之前大約300毫秒,實際上已經作出移動手指的意向。Sapolsky教授認為,這表明了大腦在我們認為自己作出決定前已經做出了決定。

Sapolsky教授在他的書中亦提到,我們的意圖和行為其實是與先前的生理和環境因素之間相互作用的結果。也就是說,曾經經歷童年創傷、患有抑鬱症和企圖自殺的人在一生中都有機會受到他們的生理及環境因素影響。例如,近年不少研究都指出童年和青少年時期的創傷,如身體或性虐待、校園欺凌經歷等,會導致成年後罹患抑鬱症和其他精神疾病的傾向。考慮到這一點,如果我們在過往認為精神病患者是有缺陷的弱者,就是出於無知。對於那些在生活中曾經經歷過創傷的人,我們需要對他們更富同情心和培養更多的慈悲。

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一點是不要把治療進展緩慢或反覆復發歸咎於患上精神疾病的人士。儘管我們很難完全了解他們的內心世界,但我們可以更加了解童年創傷和青少年創傷對他們的影響。

和朋友分享!

Explore

更多網誌

更多網誌

一趟沒有盡頭的旅程——由私人執業十二週年到去除精神疾病污名化

2020年9月28人是我私人執業的十二週年,這標誌著新一頁的里程碑。我和我的助手Lap正籌備在來年實行一項新的計劃,我們將會透過不同的方式為大家提供更多有用的心理學知識和見解。從我們過去一年的網誌和為公眾所舉辦的講座,我們知道大家都欣賞我們為大家提供有趣而有用的心理學知識所作出的努力。

如果我有成人注意力不足及過動症,如何改善我的專注力問題?

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在生活中無法維持一份穩定的工作。每當我和他談話時,他似乎沒有在聆聽對話中的細節。他難以集中於處理那些枯燥乏味的任務,例如是上司要求他撰寫一份詳細的銷售報告。除此之外,他在執行不同的工作計劃時,未能有系統地處理工作。他的客戶經常抱怨他遲交報告、忘記客戶的要求,以及犯很多粗心大意的錯誤。他被診斷患有注意力不足及過動症(ADHD),對於如何管理和調節自己專注力感到十分無助。

我們作出的判斷與「現實」之間的相對性

我們在生活中都無可避免地面對各種各樣的損失,例如是失去所愛的人、工作,甚至是健康的體魄,這些損失會讓我們感到痛苦和經歷十分複雜的情緒。有時候,我們會質疑為什麼自己需要面對這些損失,渴望找出背後的原因。除此之外,我們也會難以接受自己面對失去的事實,並且飽受折磨經歷哀傷的過程。事實上,我們在生活上面對的損失不只局限於真正失去自己重視的人或事物。當我們意識到自己的「現實」超出自己的預期或不符合自己的期望時,我們也有機會面臨損失。例如,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發現那位似乎看中她的男同事原來是一位好色之徒,而且非常擅於操控他人,她因此而感到非常沮喪。當覺察到這一點後,她為自己曾長期與這位男同事建立曖昧關係,並渴望有進一步的發展而經歷了悲痛的過程。除了悲傷,她的內心也充滿憤怒,不斷質問自己為什麼被困於這段曖昧關係中這麼久,自己卻無法意識到「現實」。但問題是,「到底什麼是現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