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誌

你在獨處的時刻感到自在嗎?

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對於摯友突然離世而感到相當悲痛,正在經歷哀悼的過程。由於這位密友是她生意上其中一位的合作伙伴,她與這位密友的親戚或朋友沒有密切的聯繫。因此,她只是從其他的生意伙伴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更無法參與這位好友的葬禮來與對方道別。這位求助人只能自我哀悼,她認為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她對這位摯友突然離世的感受。由於普遍的價值觀都認為人不應為自己的得失而有太大的情緒起伏,甚至需要時刻管理好自己的情緒,這位求助人像平常一樣準時上班,表現得沒有因這件事情而經歷任何負面情緒。她把自己的工作日程安排得密密麻麻,更出席很多不同的社交聚會和活動。她認為這種分散自己注意力的策略是讓自己渡過悲傷時刻的最佳方法。然而,在她的好友過世的兩年後,她前來進行心理治療。當談到這一位好友時,她仍然無法阻止眼淚不停流下來,在會面的期間放聲痛哭。事實上,這位求助人的防禦策略實際上阻止了自己經歷哀傷的過程,並有機會因此延長了自己的喪親之痛。

有時候,我們需要透過獨處來哀悼自己的損失。對我的求助人而言,她與這位摯友有著如此親密的個人關係,當中的交流都難以與他人分享。因此,哀傷的過程必然是要獨自一人去經歷悲痛的心路歷程,悼念過去美好的日子和時光。在獨處的過程中,透過回憶和反思,一個人能夠逐漸從自己的損失看到更多不同的觀點。或許我的求助人可能往後不會再與她的業務伙伴建立密切的親密關係,她也可能會意識到生命的意義並不是完全取決於親密的關係。除了建立親密的聯繫,她可能逐漸找到其他人生的意義。此外,她亦有機會因此而意識到生命的無常來珍惜與其他人的關係。

當一個人經歷喪親之痛時,繼續不斷從事日常的社交活動或生活模式有機會妨礙自己在改變的過程追憶和反思。譬如,不少人在親人離世後會選擇獨自出外去旅遊,以擺脫日常生活的常規。獨遊的過程有助我們從失去摯親中得到啟發,事實上,當我們遠離自己熟悉的環境,能夠增強對自我的理解,並促進自我探索的過程。當然,一個人亦需要在尋求獨處的時間和建立社交網絡之間取得平衡。在經歷喪親的期間,一個人可能需要為自己安排獨處和社交的活動,並且交替進行,藉此能夠在進行自我探索和自我反思時,同時獲得足夠的社交支援。

獨處的需求都是因人而異,取決於一個人的性格特質。有些人可以長期獨處,例如是靜修一個月。相反,有些人可能最多只能在一天內忍受半小時孤獨的時間。每個人所需要的獨處時間都不一樣,事實上是沒有一個標準。對於那些正在經歷喪親之痛的人來說,獨處可能是有助他們渡過哀悼過程的選擇之一。

和朋友分享!

Explore

更多網誌

更多網誌

作為臨床心理學家,我可以治療我的家人或朋友嗎?

作為一名臨床心理學家,我的家人和朋友經常因為心理健康、人際關係和其他問題(例如工作壓力)向我作出諮詢。在我的社交圈子中,不時有人向我作出請求,希望我為他們的伴侶或密友進行正式的心理治療。我通常會禮貌地拒絕他們的請求,並盡力轉介有類似背景的專家為他們提供心理治療服務。為什麼在提供心理治療時保持適當的界限如此重要?而在什麼例外的情況下,心理學家能夠同時與某人建立多重關係?

移民的挑戰──勇氣令我們變得更強大

在最近兩年,愈來愈多的香港人正在考慮移民到其他國家。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不時都會有朋友與自己分享移民的想法和計劃,甚至有些朋友在沒有任何準備下便離開了。不同年齡層的人如果在缺乏規劃和社會資源下移居到一個新的地方生活,也許將會面臨巨大的挑戰。例如,年輕人可能會有經濟上的壓力,擔心自己在外國沒有穩定的工作來維持生計;中年人可能需要放棄原本安穩的生活而離開家鄉,除了為子女適應新的成長環境而擔憂,又要考慮是否帶同年長的父母移民而煩惱。

二分法思維扭曲了我們與他人分離性的感知

作為人類,我們都難以避免對一些與自己不相同的人作出自動化的批判。我們傾向批評別人做了那些我們不認同的事情或沒有作出我們認為必要的行為。例如,一位女士對於表弟的太太沒有出席農曆新年期間的家庭聚會而作出了負面的評價。她不斷地批評表弟的太太不懂得尊重長輩,說了不少中傷對方的說話。另一個例子一位母親認為兒子十分反叛和不正常,原因是她的兒子無視自己的反對,繼續與一位男同學交往。這名母親向心理學家尋求協助,希望能夠改變兒子的性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