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誌

童年被忽視的成年人 —— 看不見的創傷

在日常生活或我的心理治療工作中,要識別那些曾在童年被忽視的成年人並不容易。這是因為在他們當中很多人可能表面上過著正常的生活,從事賺取豐厚薪金的職業、擁有穩定社交關係和健康的生活方式。事實上,他們可能給人一種能夠自給自足和自力更生的感覺。有時候,他們在事業上的成功會不知不覺間掩蓋了內心的不安全感、自我懷疑和羞恥感。我的其中一位求助人在每次會面時總是以完美的裝扮來展現自己,她在職業生涯中非常成功,在個人生活中也是一位獨當一面的女性。從表面來看,她似乎沒有任何心理問題或困擾。然而,她告訴我她總是缺乏安全感,常常質疑自己的能力。當她的同事向她提出質疑時,她的內心都會感到很焦慮,並反覆思考自己是否被別人發現自己的無能。由於她對自我價值缺乏安全感,因此她對生活各個方面都抱著很高的期望。在治療的過程中,她告訴我她想在性格上提升自己,不想對人過度苛刻或常常批評別人。除此之外,由於她的不安全感,她認為自己不值得尋求心理治療。當我和她探討她的童年經歷時,她一直指出自己的童年生活很正常,因為父母和她同住,並為她提供了良好的居住環境和學習機會。我的這位求助人在童年時期缺失了什麼?

我這位求助人在典型的家庭中長大,父親是家庭經濟之柱,每天忙著賺錢養家,而母親則長時間待在家中看電視。她的母親每天都辛勤地做家務和為一家人做飯。然而,在一家人吃飯的時候,父母雙方都沒有說話,總是一聲不吭。我的這位求助人已經習慣了沉默,並把一切收藏在自己的心裡。結果,她從未與父母談論過她的校園生活。在她七歲的時候,她記得有一天和母親一起到百貨公司購物,但是母親卻在逛街的時候把她弄丟了。她一直在店裡徘徊,瘋狂地尋找母親的蹤影。最後,她的母親花了一個小時才找回她。

與這位求助人進行深入的探索後,我和她討論到她在童年時期可能遭受的童年忽視。她傾向把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並不知道自己在童年時期被忽視,因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小時候有情感需求。那些在童年時期被父母忽視的人往往都表現得非常獨立和自給自足,這是很常見的。他們相信向他人尋求幫助是不安全的。事實上,如果我們在作為朋友或治療師的時候忽視他們的這種信念,並試圖強迫他們接受我們的幫助,或有機會導致他們更加封閉。

通常,在童年時期被忽視的求助人都有一些親密的朋友。在這種情況下,當他們尋求他人幫助時,他們的這些好友都能夠為他們提供支援和幫忙。但是,我們是否需要幫助他們走出「自己一個人的世界」實際上沒有明確的答案。有時候,他們最需要的是足夠的個人空間和獨處的時間。當然,如果他們向我們尋求幫助,我們就應該以同理心和足夠的理解提供協助。如果不嘗試去徹底了解他們的需求,我們就有機會變得苛刻和未能做到創傷知情,只顧強迫他們接受幫助。

和朋友分享!

Explore

更多網誌

更多網誌

社交圈子中的冷漠可能與發展時期創傷有關

我很多求助人也有著不同程度的社交焦慮。有些是很成功的專業人士或商人,他們具有足夠的社交技巧及能夠與其他人相處融洽。有些則是傾向迴避與他人接觸,甚至完全斷絕社交聯繫。表面上,有社交焦慮的人會傾向在某些社交圈子中疏離自己,亦非常害怕別人對自己作出負面評價。他們傾向認為別人對他們的社交表現寄予很高的期望。他們在社交聚會後常常感到非常疲倦,及後亦需要一段長時間休養。

電影《靈魂奇遇記》的反思——「自我」真的存在嗎?

相信不少已經看過《靈魂奇遇記》這齣動畫的人都覺得它十分有啟發性及令人感動。故事主角Joe Gardner一直渴望成為爵士樂的表演者,當他在試鏡中被爵士樂傳奇人物Dorothea Williams選中成為表演樂手後,因過度興奮而意外地掉進馬路的深坑。Joe的靈魂最終出現在「投胎先修班」,他在那裡遇到了22號,22號是一個對地球生活完全沒有渴望和沒有生命火花的靈魂。在22號和Joe一起回到地球尋找火花和渴望的旅程中,Joe成功與Dorothea Williams一起進行了演奏。可是,他卻發現原來實現了自己的長期願望後,並沒有什麼特別事情發生及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相反,22號利用Joe的身體經歷了一趟短暫的旅程,超乎想像地享受地球上的所有瞬間和經歷,激發了他對生活的慾望和尋找到屬於自己的火花。

奧運會提醒我們與世上眾生的連繫

相信不少人近日都十分享受觀看奧運會各項的比賽項目,而東京奧運會亦在8月8 日順利閉幕。在閉幕禮上,各國的選手都在台上一起慶祝,提醒著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是相互依存的個體。在奧運會的十六天裡,我們都樂於支持代表自己國家或地區的選手。當我們觀看比賽和閱讀比賽舞台背後的感人故事時,透過欣賞人性、愛和希望,我們都能夠感受到彼此之間增強了連繫。除了慶祝自己國家或地區的獎牌得主獲得成功外,我們也對那些沒有在賽事中取得勝利的參加者表示同情和支持。這些選手即使沒有贏取比賽,但是在過去的五年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堅持不懈地進行訓練來參加今次的奧運會。我們如何能夠繼續培養這種與世界上眾生和現實之間的聯繫?